回主页
天涯知识库 · 汇评金玉红楼梦
目录
位置: > 古代文学 > 四大文学名著 > 汇评金玉红楼梦 >

九十一 纵淫心宝蟾工设计 布疑阵宝玉妄谈禅

【王希廉:

宝蟾设计教金桂勾引薛蝌,金桂才肯安静。因金桂安静,薛姨才到金桂房中去。因到金挂房中,才看见夏三。因夏三时常走动,将来买毒药有人。层层相因,节节贯注。

宝玉病,黛玉病,宝钗亦当患病,才是一路人。然宝玉之病或因魔魇,或因痴呆或系假粧;黛玉之病本系气体单弱,又因疑多情切:均非正玻惟宝钗因劳所致,病得光明正大。人品不同,病亦各异。

黛玉问话,层层剥藕;宝玉答语,颇有悟机。而黛玉则说到水止珠沈,宝玉则说到有如三宝,闲人结局于斯可见。此老鸦之所以一连几声,飞向东南去也。

黛玉说薛姨心绪不宁,如何还能应酬,才不疑及亲事,亦是反跌后文。】

【张新之:

上回为人既死论病源,此回为人既死论病状。知病源则能谨疾于未然,知病状则能谨疾于初起,为大众痛下鍼砭也。

上半回以蟾、桂立钗、袭等影身,曰“纵”、曰“工”,其病日深日甚矣,终于杀人自杀。生不如死,其祸在一巧。下半回就宝、黛本身发,一心簪愦,曰“疑”、曰“妄”,是为养瘫贻患矣,终于杀身灭。一死一亡,其祸在于一拙。拙亦病,巧亦病,是皆不能知几如同贵,而甘受夏三之毒者也。

文字则上篇以深为浅,下篇以浅为深。其妙非他小说所能,即在本书亦不数见。】

【姚燮:此回仍是甲寅年冬时事。】

话说薛蝌正在狐疑,忽听窗外一笑,唬了一跳,心中想道:“不是宝蟾,定是金桂。只不理他们,看他们有什么法儿。”听了半日,却又寂然无声。自己也不敢吃那酒果。掩上房门,刚要脱衣时,只听见窗纸上微微一响。薛蝌此时被宝蟾鬼混了一阵,心中七上八下,竟不知是如何是可。听见窗纸微响,细看时,又无动静,自己反倒疑心起来,掩了怀,坐在灯前,呆呆的细想;又把那果子拿了一块,翻来覆去的细看。猛回头,看见窗上纸湿了一块,走过来觑着眼看时,冷不防外面往里一吹,把薛蝌唬了一大跳。听得吱吱的笑声,薛蝌连忙把灯吹灭了,屏息而卧。只听外面一个人说道:“二爷为什么不喝酒吃果子,就睡了?”这句话仍是宝蟾的语音。薛蝌只不作声装睡。又隔有两句话时,又听得外面似有恨声道:“天下那里有这样没造化的人。”薛蝌听了是宝蟾又似是金桂的语音。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这一番意思,翻来覆去,直到五更后才睡着了。

刚到天明,早有人来扣门。薛蝌忙问是谁,外面也不答应。薛蝌只得起来,开了门看时,却是宝蟾,拢着头发,掩着怀,穿一件片锦边琵琶襟小紧身,上面系一条松花绿半新的汗巾,下面并未穿裙,正露着石榴红洒花夹裤,一双新绣红鞋。原来宝蟾尚未梳洗,恐怕人见,赶早来取家伙。薛蝌见他这样打扮便走进来,心中又是一动,只得陪笑问道:“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宝蟾把脸红着,并不答言,只管把果子折在一个碟子里,端着就走。薛蝌见他这般,知是昨晚的原故,心里想道:“这也罢了。倒是他们恼了,索死了心,也省得来缠。”于是把心放下,唤人舀水洗脸。自己打算在家里静坐两天,一则养养心神,二则出去怕人找他。原来和薛蟠好的那些人因见薛家无人,只有薛蝌在那里办事,年纪又轻,便生许多觊觎之心。也有想插在里头做跑腿的;也有能做状子的,认得一二个书役的,要给他上下打点的;甚至有叫他在内趁钱的;也有造作谣言恐吓的:种种不一。薛蝌见了这些人,远远躲避,又不敢面辞,恐怕激出意外之变,只好藏在家中,听候传详。不提。

且说金桂昨夜打发宝蟾送了些酒果去探探薛蝌的消息,宝蟾回来将薛蝌的光景一一的说了。金桂见事有些不大投机,便怕白闹一场,反被宝蟾瞧不起,欲把两三句话遮饰改过口来,又可惜了这个人,心里倒没了主意,怔怔的坐着。那知宝蟾亦知薛蟠难以回家,正欲寻个头路,因怕金桂拿他,所以不敢透漏。今见金桂所为先已开了端了,他便乐得借风使船,先弄薛蝌到手,不怕金桂不依,所以用言挑拨。见薛蝌似非无情,又不甚兜揽,一时也不敢造次,后来见薛蝌吹灯自睡,大觉扫兴,回来告诉金桂,看金桂有甚方法,再作道理。及见金桂怔怔的,似乎无技可施,他也只得陪金桂收拾睡了。夜里那里睡得着,翻来覆去,想出一个法子来:不如明儿一早起来,先去取了家伙,却自己换上一两件动人的衣服,也不梳洗,越显出一番娇媚来。只看薛蝌的神情,自己反倒装出一番恼意,索不理他。那薛蝌若有悔心,自然移船泊岸,不愁不先到手。及至见了薛蝌,仍是昨晚这般光景,并无邪僻之意,自己只得以假为真,端了碟子回来,却故意留下酒壶,以为再来搭转之地。只见金桂问道:“你拿东西去有人碰见么?”宝蟾道:“没有。”“二爷也没问你什么?”宝蟾道:“也没有。”金桂因一夜不曾睡着,也想不出一个法子来,只得回思道:“若作此事,别人可瞒,宝蟾如何能瞒?不如我分惠于他,他自然没有不尽心的。我又不能自去,少不得要他作脚,倒不如和他商量一个稳便主意。”因带笑说道:“你看二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宝蟾道:“倒像个糊涂人。”金桂听了笑道:“你如何说起爷们来了。”宝蟾也笑道:“他辜负的心,我就说得他。”金桂道:“他怎么辜负我的心,你倒得说说。”宝蟾道:“给他好东西吃,他倒不吃,这不是辜负的心么。”说着,却把眼溜着金桂一笑。金桂道:“你别想。我给他送东西,为大爷的事不辞劳苦,我所以敬他;又怕人说瞎话,所以问你。你这些话向我说,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宝蟾笑道:“别多心,我是跟的,还有两个心么。但是事情要密些,倘或声张起来,不是顽的。”金桂也觉得脸飞红了,因说道:“你这个丫头就不是个好货!想来你心里看上了,却拿我作筏子,是不是呢?”宝蟾道:“只是那么想罢咧,我倒是替难受。要真瞧二爷好,我倒有个主意。想,那个耗子不偷油呢,他也不过怕事情不密,大家闹出乱子来不好看。依我想,且别急,时常在他身上不周不备的去处张罗张罗。他是个小叔子,又没娶媳妇儿,就多尽点心儿和他贴个好儿,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过几天他感的情,他自然要谢候。那时再备点东西儿在咱们屋里,我帮着灌醉了他,怕跑了他?他要不应,咱们索闹起来,就说他调。他害怕,他自然得顺着咱们的手儿。他再不应,他也不是人,咱们也不至白丢了脸面。想怎么样?”金桂听了这话,两颧早已红晕了,笑骂道:“小蹄子,你倒偷过多少汉子的似的,怪不得大爷在家时离不开你。”宝蟾把嘴一撇,笑说道:“罢哟,人家倒替拉纤,倒往我们说这个话咧。”从此金桂一心笼络薛蝌,倒无心混闹了。家中也少觉安静。

当日宝蟾自去取了酒壶,仍是稳稳重重一脸的正气。薛蝌偷眼看了,反倒后悔,疑心或者是自己错想了他们,也未可知。果然如此,倒辜负了他这一番美意,保不住日后倒要和自己也闹起来,岂非自惹的呢。过了两天,甚觉安静。薛蝌遇见宝蟾,宝蟾便低头走了,连眼皮儿也不抬;遇见金桂,金桂却一盆火儿的赶着。薛蝌见这般光景,反倒过意不去。这且不表。

且说宝钗母女觉得金桂几天安静,待人忽亲热起来,一家子都为罕事。薛姨十分欢喜,想到必是薛蟠娶这媳妇时冲犯了什么,才败坏了这几年。目今闹出这样事来,亏得家里有钱,贾府出力,方才有了指望。媳妇儿忽然安静起来,或者是蟠儿转过运气来了,也未可知,于是自己心里倒以为希有之奇。这日饭后扶了同贵过来,到金桂房里瞧瞧。走到院中,只听一个男人和金桂说话。同贵知机,便说道:“大,老太太过来了。”说着已到门口。只见一个人影儿在房门后一躲,薛姨一吓,倒退了出来。金桂道:“太太请里头坐。没有外人,他就是我的过继兄弟,本住在屯里,不惯见人,因没有见过太太。今儿才来,还没去请太太的安。”薛姨道:“既是舅爷,不妨见见。”金桂叫兄弟出来,见了薛姨,作了一个揖,问了好。薛姨也问了好,坐下叙起话来。薛姨道:“舅爷上京几时了?”那夏三道:“前月我没有人管家,把我过继来的。前日才进京,今日来瞧姐姐。”薛姨看那人不尴尬,于是略坐坐儿,便起身道:“舅爷坐着罢。”回头向金桂道:“舅爷头上末下的来,留在咱们这里吃了饭再去罢。”金桂答应着,薛姨自去了。金桂见婆婆去了,便向夏三道:“你坐着,今日可是过了明路的了,省得我们二爷查考你。我今日还叫你买些东西,只别叫众人看见。”夏三道:“这个给我就完了。你要什么,只要有钱,我就买得来。”金桂道:“且别说嘴,你买上了当,我可不收。”说着,二人又笑了一回,然后金桂陪夏三吃了晚饭,又告诉他买的东西,又嘱咐一回,夏三自去。从此夏三往来不绝。虽有个年老的门上人,知是舅爷,也不常回,从此生出无限风波,这是后话。不表。

一日薛蟠有信寄回,薛姨打开叫宝钗看时,上写:

男在县里也不受苦,母亲放心。但昨日县里书办说,府里已经准详,想是我们的情到了。岂知府里详上去,道里反驳下来。亏得县里主文相公好,即刻做了回文顶上去了。那道里却把知县申饬。现在道里要亲提,若一上去,又要吃苦。必是道里没有托到。母亲见字,快快托人求道爷去。还叫兄弟快来,不然就要解道。银子短不得。火速,火速。

薛姨听了,又哭了一场,自不必说。薛蝌一面劝慰,一面说道:“事不宜迟。”薛姨没法,只得叫薛蝌到县照料,命人即便收拾行李,兑了银子,家人李祥本在那里照应的,薛蝌又同了一个当中伙计连夜起程。

那时手忙脚乱,虽有下人办理,宝钗又恐他们思想不到,亲来帮着,直闹至四更才歇。到底富家女子娇养惯的,心上又急,又苦劳了一会,晚上就发烧。到了明日,汤水都吃不下。莺儿去回了薛姨。薛姨急来看时,只见宝钗满面通红,身如燔灼,话都不说。薛姨慌了手脚,便哭得死去活来。宝琴扶着劝薛姨。秋菱也泪如泉涌,只管叫着。宝钗不能说话,手也不能摇动,眼干鼻塞。叫人请医调治,渐渐苏醒回来。薛姨等大家略略放心。早惊动荣宁两府的人,先是凤姐打发人送十香返魂丹来,随后王夫人又送至宝丹来。贾母邢王二夫人以及尤氏等都打发丫头来问候,却都不叫宝玉知道。一连治了七八天,终不见效,还是他自己想起冷香丸,吃了三丸,才得病好。后来宝玉也知道了,因病好了,没有瞧去。

那时薛蝌又有信回来,薛姨看了,怕宝钗耽忧,也不叫他知道。自己来求王夫人,并述了一会子宝钗的玻薛姨去后,王夫人又求贾政。贾政道:“此事上头可托,底下难托,必须打点才好。”王夫人又提起宝钗的事来,因说道:“这孩子也苦了。既是我家的人了,也该早些娶了过来才是,别叫他糟踏坏了身子。”贾政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他家乱忙,况且如今到了冬底,已经年近岁,不无各自要料理些家务。今冬且放了定,明春再过礼,过了老太太的生日,就定日子娶。你把这番话先告诉薛姨太太。”王夫人答应了。

到了明日,王夫人将贾政的话向薛姨述了。薛姨想着也是。到了饭后,王夫人陪着来到贾母房中,大家让了坐。贾母道:“姨太太才过来?”薛姨道:“还是昨儿过来的。因为晚了,没得过来给老太太请安。”王夫人便把贾政昨夜所说的话向贾母述了一遍,贾母甚喜。说着,宝玉进来了。贾母便问道:“吃了饭了没有?”宝玉道:“才打学房里回来,吃了要往学房里去,先见见老太太。又听见说姨来了,过来给姨请请安。”因问:“宝姐姐可大好了?”薛姨笑道:“好了。”原来方才大家正说着,见宝玉进来,都煞住了。宝玉坐了坐,见薛姨情形不似从前亲热,“虽是此刻没有心情,也不犯大家都不言语。”满腹猜疑,自往学中去了。

晚间回来,都见过了,便往潇湘馆来。掀帘进去,紫鹃接着,见里间屋内无人,宝玉道:“姑那里去了?”紫鹃道:“上屋里去了。知道姨太太过来,姑请安去了。二爷没有到上屋里去么?”宝玉道:“我去了来的,没有见你姑。”紫鹃道:“这也奇了。”宝玉问:“姑到底那里去了?”紫鹃道:“不定。”宝玉往外便走。刚出屋门,只见黛玉带着雪雁,冉冉而来。宝玉道:“妹妹回来了。”缩身退步进来。

黛玉进来,走入里间屋内,便请宝玉里头坐。紫鹃拿了一件外罩换上,然后坐下,问道:“你上去看见姨没有?”宝玉道:“见过了。”黛玉道:“姨说起我没有?”宝玉道:“不但没有说起你,连见了我也不像先时亲热。今日我问起宝姐姐病来,他不过笑了一笑,并不答言。难道怪我这两天没有去瞧他么。”黛玉笑了一笑道:“你去瞧过没有?”宝玉道:“头几天不知道;这两天知道了,也没有去。”黛玉道:“可不是。”宝玉道:“老太太不叫我去,太太也不叫我去,老爷又不叫我去,我如何敢去。若是像从前这扇小门走得通的时候,要我一天瞧他十趟也不难。如今把门堵了,要打前头过去,自然不便了。”黛玉道:“他那里知道这个原故。”宝玉道:“宝姐姐为人是最体谅我的。”黛玉道:“你不要自己打错了主意。若论宝姐姐,更不体谅,又不是姨病,是宝姐姐玻向来在园中,做诗赏花饮酒,何等热闹,如今隔开了,你看见他家里有事了,他病到那步田地,你像没事人一般,他怎么不恼呢。”宝玉道:“这样难道宝姐姐便不和我好了不成?”黛玉道:“他和你好不好我却不知,我也不过是照理而论。”宝玉听了,瞪着眼呆了半晌。黛玉看见宝玉这样光景,也不睬他,只是自己叫人添了香,又翻出书来细看了一会。只见宝玉把眉一皱,把脚一跺道:“我想这个人生他做什么!天地间没有了我,倒也干净!”黛玉道:“原是有了我,便有了人;有了人,便有无数的烦恼生出来,恐怖,颠倒,梦想,更有许多缠碍。--才刚我说的都是顽话,你不过是看见姨打彩,如何便疑到宝姐姐身上去?姨过来原为他的官司事情心绪不宁,那里还来应酬你?都是你自己心上思乱想,钻入魔道里去了。”宝玉豁然开朗,笑道:“很是,很是。你的灵比我竟强远了,怨不得前年我生气的时候,你和我说过几句禅语,我实在对不上来。我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所化。”黛玉乘此机会说道:“我便问你一句话,你如何回答?”宝玉盘着腿,合着手,闭着眼,嘘着嘴道:“讲来。”黛玉道:“宝姐姐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不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前儿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今儿和你好,后来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宝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黛玉道:“瓢之漂水奈何?”宝玉道:“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宝玉道:“禅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黛玉道:“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宝玉道:“有如三宝。”黛玉低头不语。

只听见檐外老鸹呱呱的叫了几声,便飞向东南上去,宝玉道:“不知主何吉凶。”黛玉道:“人有吉凶事,不在鸟声中。”忽见秋纹走来说道:“请二爷回去。老爷叫人到园里来问过,说二爷打学里回来了没有。袭人姐姐只说已经来了。快去罢。”吓得宝玉站起身来往外忙走,黛玉也不敢相留。未知何事,下回分解。

【陈其泰:

宝钗患病,始瞒宝玉。既而知之,迄不往候。诿诸未奉亲命,及小门堵断之故,全不入情。然往则难于下笔也。宝钗抱病,黛玉尚责其不往,况前此自己抱病垂危,而宝玉漠然,更不入情。奈两人病中相见,如何情形,如何措词。其难于用笔,较宝钗相见十倍也。故前文亦置不叙。黛玉病愈后,又无一句说宝玉如何喜悦,非果忘情也。夫欲写后之何等喜悦,必先写前之何等悲痛。痛不至死,尚不似从前之宝玉。痛如欲死,又预占后来之宝玉。种种掣肘,遂将多情之宝玉,反说做无情,多疑之黛玉,反不见其生疑。安得妙手改削,别成妙文,以补其厥失耶。

谈禅一段,写宝玉心如止水,难被人力撮合金玉姻缘,岂能夺其志哉。

自抄检大观园后,宝钗回去,至此已逾一年之久。宝钗从未再至大观园,亦竟不至贾府拜年、拜节、拜寿,实是万分说不圆。总为薛婚已定,又未明说,难以着笔也。然李纨、探春辈固早巳知之。止瞒宝玉、黛玉二人耳。而二人竟未晤到此,何耶?】

推荐阅读

西游记> 水浒传> 红楼梦> 西游记白话文> 三国演义白话文> 水浒传白话文> 红楼梦白话文> 金圣叹评水浒> 三国演义少儿版> 西游记少儿版>

阅读分类导航

唐诗四大文学名著宋词诸子百家史书古代医书蒙学易经书籍古代兵书古典侠义小说